沃尔夫1986年退休,1989年11月的时候再次出现在公众面前,要求东德人民坚持社会主义制度。1990年两德重新统一之后,沃尔夫因为长期在国家安全部工作的经历而被列为通缉犯。他先逃往莫斯科,但莫斯科拒绝提供政治庇护。1991年,沃尔夫向奥地利政府申请政治避难,也被驳回。随后沃尔夫被移交给德国司法机关。1993年因叛国、受贿罪,数罪并罚被判处6年半的监禁。1995年,德国联邦最高法院对他进行了赦免。1997年,沃尔夫又因为非法监禁和签署拷打文件的罪名被判处2年监禁,缓期执行。结果不了了之,幸运的沃尔夫没在监狱里呆过一天。
在西方眼中,沃尔夫这个难以捉摸的东德间谍头子,其丰功伟绩是冷战历史上的传奇。沃尔夫声称1990年5月,德国统一步伐临近前,两个男人带来美国中情局负责人的邀请,敲开了他在柏林的家门。沃尔夫说,他们提供7位数的薪酬,新的身份和加利福尼亚的一处别墅。沃尔夫说他拒绝了,因为他绝不会背叛自己以前的机构。
2006年沃尔夫在柏林的家中死去,那天正好是柏林墙倒掉的第17个周年纪念日,对很多人来说这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结束。在1997年,沃尔夫曾出版了一本回忆录,这本书并不是什么忏悔书,正如书的编辑所说他写这本书,只是因为缺钱,所以不知道还有多少没有被揭露的秘密被他带入了坟墓。西方媒体评论说,沃尔夫拒绝披露和指证他记忆中的前间谍人员,也许令很多如今还当权的人松了口气。
罗密欧行动
对有些人来说冷战就是游戏,而沃尔夫非常擅长玩游戏。他领导的史塔西仿佛克格勃的一个翻版,在西方甚至在非洲和亚洲都安插了几千名眼线。而且他还开发相当数目的可靠资源,个人或者机构为其提供情报,相对来说库拉斯不过是无名小卒。这些史塔西的间谍和眼线遍布各国的大学、政治团体,贸易组织甚至“核裁军运动”中也不乏其人。
沃尔夫总是把西方的民主看作社会主义的敌人,在他看来,没人是安全的。史塔西主要的战争是对付西德,在40多年里,渗透进了3万多个间谍,他们不仅仅窃取情报,还从事一切破坏活动,帮助新纳粹分子,提供金钱、武器,对恐怖组织进行训练。沃尔夫需要西德波恩政府的秘密,不仅仅是想事先预警和未雨绸缪,也为了东德的利益,他们感兴趣的,从获得计算机技术到把斯塔西的政治犯卖给西德赚取黄金无所不包。70年代,东德为了筹集情报机关的经费,开始向西德出售他们的犯人。数十年间,从这些监狱被赎走的“囚犯”共计33000名,并为东德当局换来了340亿德国马克的巨额收入。
史塔西在西德铺设了一张间谍织成的情报网,很多人在西德的重要部门隐藏的很深。因为有这么广阔的间谍网,沃尔夫对西欧和北约的政治和个人比很多西方领导人和将军们都更了解。曾经有这样的传说,西德每周情报摘要还未呈交西德总理批注之前,早已经过前东德国家主席审阅了。
史塔西也招募西德人,常常用金钱和美女引诱他们,也有人自愿加入,比如库拉斯就是自愿送上门来。他最大的胜利是招募了蒂德格(Hans-Joachim Tiedge),具有讽刺意义的是蒂德格是西德负责把东德间谍转变为双重间谍的机构负责人。蒂德格是个酒鬼,债务实在让他无路可走时就叛变了,他的副手也加入了沃尔夫的团队,一直为其工作,直到1989年柏林墙倒掉才被发现。
放长线钓大鱼是沃尔夫的专长,他和一个名叫加布里艾尔的间谍保持了17年的单线联系,在他还是个学生的时候就被招募进沃尔夫的麾下,后来加布里艾尔成了西德秘密情报部门里是个最被看好的官员。
史塔西把策反的西德的间谍,又送到原来的老板身边,一个代号“黄宝石”的间谍在布鲁塞尔的大西洋公约组织总部工作了25年,直到1993才被挖了出来。
在回忆录中沃尔夫曾说,“假如将我写进世界‘间谍史’里,我将是利用色诱套索情报的创始人。我是当之无愧的。”沃尔夫的发明中最臭名昭著的是“罗密欧计划”年轻的间谍用爱情去引诱前西德首都波恩孤独的女秘书们,从而得以接近这些女人老板们那些绝密文件。他后来说,有几对后来过着愉快的婚姻生活,虽然更普遍的结果是离弃背叛和心灵破碎。